第 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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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羽族的老族長正躺樹蔭下的椅子上納涼，一人匆匆來回：“族裏有人摘下了令羽，挑戰族長。”
老族長聽了不禁坐起身來，詫異問道：“是何人？”
那人道：“雀鳥一族的少公子，江淩水。”
老族長一聞是此人立時大笑不已，道：“一個千歲小娃娃也來選族長，他爹死後就沒人教他天高地厚了是吧！”
江淩水在外等了許久，才見羽族老族長慢慢地走出來，冷厲著神色當面便問道：“就是你要挑戰？”
江淩水手持令羽，先是躬身行了禮，而後才陪笑道：“晚輩需要此身份，得罪了。”
老族長輕哼一聲，輕蔑道：“輸贏還未成定數，我知你天資根基好，但也別太狂妄了些。”
江淩水只一笑。
天色朦朧將明之際，宿行之伸手抓了件裏衣翻身下床穿好，姒會離則拉了旁邊的被子蓋好身體。
宿行之側過身來，道：“我去叫人打熱水來。”
姒會離閉目躺著，只輕輕回了聲：“嗯。”
宿行之瞧著欣慰一笑。
如此半個多時辰後，宿行之才算是真正起來了，卻在更衣之時發現自己一直隨身佩戴的錦囊不見了，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宿尋昨日趁他心有所念分神之際偷走了。
經過雷劫一事，言徹決定還是多停留些日子過段時間再回去。早上睡醒就覺得餓得心發慌，於是就獨自跑到廚房裏，看有沒有什麽吃的，正翻找間宿尋來了，神秘兮兮地拉起他就走。
還未行出多遠，言徹就忍受不住一把掙開宿尋，問道：“義父這是做什麽？”
宿尋不禁一頓，拉他到近前，言徹卻退了幾步。
宿尋無奈，眼見四下無人，就拿出了懷裏的錦囊，舉到言徹面前，道：“你不是好奇了很久這裏面裝的是何物嘛，今日我把它借了出來，一起看看。”
言徹從不曾講過這話，明明是宿尋自己想看又怕宿行之責問就來拉他下水，宿行之素日裏那麽珍惜的東西言徹不想挨罵，就一把按住，道：“我不感興趣，義父再找人吧。”
宿尋卻反手扣住言徹，嗔他是膽小鬼。
言徹此刻滿腦子都是食物，肚子也在不停地抗議，便回道：“膽小鬼也比被打強。”
爭執不下時一陣風拂面而來，宿尋知是宿行之來了忙抽手將錦囊袖好藏起來。
宿行之現身後打眼略看了他二人，就徑直走到宿尋身前，伸手道：“還給我。”
宿尋還在作傻，佯道：“什麽？”
宿行之道：“錦囊。”
宿尋聽了不由心虛地別開目光，笑著道：“沒看到哪裏有錦囊，我去找找，找找。”說罷就要逃走。
宿行之一把拽住他，道：“那裏面裝了我重要之物，還望父親可以歸還。”
宿尋心中清楚是跑不掉了，便回身把錦囊拿了出來一掌拍在了宿行之的身上，賭氣走了。
待宿尋走遠，言徹才上前，問宿行之道：“裏面是何物？”
宿行之小心翼翼地收好，回道：“沒什麽，不過一只白色的翎羽。”
言徹又問道：“有什麽特別？”
宿行之溫柔一笑，道：“白羽鳳凰的。”
“哦！”言徹長息一聲，原來是姒會離的翎羽，“那有什麽不能告訴義父的？”
宿行之擡起頭，淡淡道：“他向來只偷不問，我還要主動告知？”
言徹會意一笑，忽又想起這錦囊自宿行之小時候就已經戴在身上了，不禁嘆道：“哥你這心思起得夠早的！”
宿行之聽罷側目過來，言徹忙住了口。
轉角後的廊下，宿尋緩步過來，問姒會離道：“你親耳聽到了，作何想法？”
姒會離面無神情，道：“他是你兒子。”
宿尋接道：“正因如此，我才希望他快樂，這樣將來見了她也有個交代。”
所以，宿行之的母親也知道宿行之的心思，這一對不靠譜的父母！
姒會離問道：“即便那個人是我？”
宿尋認真笑著點頭。
瞧著宿尋一派正經的樣子姒會離竟有些不習慣了，那一年這個仙族的臭小子憑著一張臉就把宿行之的母親勾引走，這筆帳姒會離可是一直記在心上的。
“宿尋！”姒會離斷然道。
宿尋並未料到姒會離的想法，聞聲恍惚中轉過身來，誰知姒會離擡手直接給了他一掌將他打飛出去，直撞倒了柱子才停下。
姒會離道：“從此，你我兩清。”說罷就躍身化風去了。
宿尋忍著劇痛還不知姒會離態度轉變的原因，強撐著站起身，“轟隆”一聲那斷了柱子的屋頂塌了半邊。宿尋禁不住拍了拍自己壓壓驚，好在如今的姒會離因為宿行之母親的勸阻已經收斂了許多，若當從前這座宮殿是留不住了。
宿行之與言徹本就距離不遠，聽見異響趕來時只剩下了揚了一身塵屑的宿尋。
宿尋遠遠望著宿行之的神色不善，忙著慌了解釋道：“可不是我弄的啊，我是無辜的！”
宿行之見此情形也大致猜到了，只掃了宿尋一眼揮手修覆了建築沒說什麽就轉身離開了。
言徹本也無意，也要走，不想宿尋一把按住他，問道：“他這是生氣了？”
言徹腹中饑餓難耐，不悅道：“放開我，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，還有不要拽著我！”說著就開始掙脫。
宿尋聽言徹如此說心中也不自在起來，就猛地一下甩開手，也去了。
言徹不曾料想到此舉，突然失了力向後一跌坐在地上，不禁感嘆道：“這一大家子都是些什麽人啊！”
言徹還是走了，他擔心再在常羲宮久待下去水族就沒有族長了，然後，宿尋害怕姒會離再打自己就跟著去了。
這日，宿行之外出方回到常羲宮，就有妖侍送來一本文書，並稱是羽族的人呈上來的。
宿行之根本無心查看，隨意翻了翻就撂在書案上，然後問道：“夫人現在何處？”
妖侍躬身回道：“凰主在沐浴。”
宿行之擡起頭望了望晌午的日頭，不免詫異。
姒會離從浴池裏上來，剛拿起一件輕薄的長服披上門就開了，她之前感知到是宿行之也就不甚在意，仍舊走到架子旁整理著頭發。
宿行之止步屏風前，問道：“怎麽這個時辰？”說著不自主地拿眼睛上下打量著姒會離，漸次的別有意味起來。
姒會離只一面擦著一面淡淡答道：“羽族換了新族長，細究也算是我同族，繼任大典邀請了就去看看。”
姒會離絲毫不介懷宿行之在一旁看著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，隱隱欲現使得宿行之實沒心思留意姒會離在講什麽，只看著她又問道：“你確定要繼續以這副樣子在我面前嗎？”
姒會離聽著話中有別意，忙轉過身來，而宿行之的手早伸到了她的腰上，拉她近身。
宿行之的眼神氣息令姒會離些許難為情，不由別開了頭推他道：“別鬧。”
宿行之的手不安分之下輕聲道：“你以前從不會出席這樣的場合，勉強自己是為了我？”
姒會離按住他，回道：“我的身份雖然擺在那裏，可我終究還是在雲吾之巔待得太久了，普通妖族的壽命沒有那麽長，若我不出去提醒提醒，於你也就幾無助力了。”
宿行之聽罷微微一笑，揮手設了結界環抱著姒會離去了榻上。來送衣裳的侍女不知此種情況，撞到門外的結界摔下了臺階。
姒會離無奈，道：“別過分，我不能遲到太久。”
天色暗了，來參加典禮的各妖族人紛紛到場了，這也算是除了宿行之的大婚後另一大事了。
羽族前族長在眾人的註視下把象征權力的金羽交給了江淩水，江淩水跪受，前族長強作苦笑扶他起身，眼裏卻滿是恐懼。
身份交遞完成，前族長留江淩水一人受全羽族的叩拜，自己則下去了，卻在下臺階之際一個不小心滑腳跌了，原來他的左腿斷了，方才的支撐此刻已到了極限。一旁的人趕著上來攙扶，前族長喝止，獨自一人勉力立起身回去了。
宿行之在人群後望著，道：“身體沈重卻步子虛浮，看樣子不僅僅是傷筋動骨那麽簡單。”
站在身側的姒會離接道：“切磋中如兩方力量過於懸殊，一時難以收力也是有的。”
宿行之不屑道：“我看未必，存心還差不多。”
宿行之先前就對江淩水無端端邀請姒會離的事不悅，現下只顧發洩對江淩水的不滿，未加多想就把話講了出來，全然沒註意到也把姒會離帶了進去。
姒會離聞言神色一沈，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我有心偏私了？”
“……”
宿行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，急了要開口道歉，姒會離卻不再理會走開了。
江淩水早留意到姒會離來了，只是一時被人纏住，好不容易脫開了身就走上前躬身行禮道：“淩水拜見凰主。”
姒會離已在臺上見過了，知他是羽族新族長，便笑著道：“江族長無須多禮，倒是我來遲了，江族長勿怪。”
江淩水展拜起身，笑著道：“不敢，凰主尊駕降臨已是淩水之榮。”
這時跟在姒會離身後的宿行之故意咳了一聲打斷他二人。
江淩水這才看向宿行之，忙施禮，道：“君上也來了。”
宿行之冷著神色，道：“什麽是‘也’，族長新任需要本君親證，而你為何單請本君的夫人卻連一字也不曾呈到本君的案上？”
姒會離雖覺得宿行之的態度仍有針對江淩水之意，但此話不錯，故只輕拉了他的衣袖，沒說什麽。
江淩水詫異道：“君上沒收到嗎？淩水早就派人送去，定是下面的人做事疏忽，怎敢將此事耽誤了！”
宿行之聞言腦海裏回想了片刻，忽念起是有一份羽族的文書不過被他看看隨手放下了，不由神色微動，忙道：“呃，下次註意。”
姒會離瞧他神情就已然明白了，便開口岔開話道：“我久不出來，江族長可許我四處逛逛？”
江淩水含笑道：“自然，凰主請。”說罷躬身相送。
姒會離亦微低頭回應，轉身拉起宿行之的手帶他離開了。
江淩水笑盈盈地在後望著，摩挲著手指低聲自言道：“妖力足夠深厚，性子也不錯，果然是個有趣的！只是……”些許眼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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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族長聽了不禁坐起身來，詫異問道：“是何人？”
那人道：“雀鳥一族的少公子，江淩水。”
老族長一聞是此人立時大笑不已，道：“一個千歲小娃娃也來選族長，他爹死後就沒人教他天高地厚了是吧！”
江淩水在外等了許久，才見羽族老族長慢慢地走出來，冷厲著神色當面便問道：“就是你要挑戰？”
江淩水手持令羽，先是躬身行了禮，而後才陪笑道：“晚輩需要此身份，得罪了。”
老族長輕哼一聲，輕蔑道：“輸贏還未成定數，我知你天資根基好，但也別太狂妄了些。”
江淩水只一笑。
天色朦朧將明之際，宿行之伸手抓了件裏衣翻身下床穿好，姒會離則拉了旁邊的被子蓋好身體。
宿行之側過身來，道：“我去叫人打熱水來。”
姒會離閉目躺著，只輕輕回了聲：“嗯。”
宿行之瞧著欣慰一笑。
如此半個多時辰後，宿行之才算是真正起來了，卻在更衣之時發現自己一直隨身佩戴的錦囊不見了，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宿尋昨日趁他心有所念分神之際偷走了。
經過雷劫一事，言徹決定還是多停留些日子過段時間再回去。早上睡醒就覺得餓得心發慌，於是就獨自跑到廚房裏，看有沒有什麽吃的，正翻找間宿尋來了，神秘兮兮地拉起他就走。
還未行出多遠，言徹就忍受不住一把掙開宿尋，問道：“義父這是做什麽？”
宿尋不禁一頓，拉他到近前，言徹卻退了幾步。
宿尋無奈，眼見四下無人，就拿出了懷裏的錦囊，舉到言徹面前，道：“你不是好奇了很久這裏面裝的是何物嘛，今日我把它借了出來，一起看看。”
言徹從不曾講過這話，明明是宿尋自己想看又怕宿行之責問就來拉他下水，宿行之素日裏那麽珍惜的東西言徹不想挨罵，就一把按住，道：“我不感興趣，義父再找人吧。”
宿尋卻反手扣住言徹，嗔他是膽小鬼。
言徹此刻滿腦子都是食物，肚子也在不停地抗議，便回道：“膽小鬼也比被打強。”
爭執不下時一陣風拂面而來，宿尋知是宿行之來了忙抽手將錦囊袖好藏起來。
宿行之現身後打眼略看了他二人，就徑直走到宿尋身前，伸手道：“還給我。”
宿尋還在作傻，佯道：“什麽？”
宿行之道：“錦囊。”
宿尋聽了不由心虛地別開目光，笑著道：“沒看到哪裏有錦囊，我去找找，找找。”說罷就要逃走。
宿行之一把拽住他，道：“那裏面裝了我重要之物，還望父親可以歸還。”
宿尋心中清楚是跑不掉了，便回身把錦囊拿了出來一掌拍在了宿行之的身上，賭氣走了。
待宿尋走遠，言徹才上前，問宿行之道：“裏面是何物？”
宿行之小心翼翼地收好，回道：“沒什麽，不過一只白色的翎羽。”
言徹又問道：“有什麽特別？”
宿行之溫柔一笑，道：“白羽鳳凰的。”
“哦！”言徹長息一聲，原來是姒會離的翎羽，“那有什麽不能告訴義父的？”
宿行之擡起頭，淡淡道：“他向來只偷不問，我還要主動告知？”
言徹會意一笑，忽又想起這錦囊自宿行之小時候就已經戴在身上了，不禁嘆道：“哥你這心思起得夠早的！”
宿行之聽罷側目過來，言徹忙住了口。
轉角後的廊下，宿尋緩步過來，問姒會離道：“你親耳聽到了，作何想法？”
姒會離面無神情，道：“他是你兒子。”
宿尋接道：“正因如此，我才希望他快樂，這樣將來見了她也有個交代。”
所以，宿行之的母親也知道宿行之的心思，這一對不靠譜的父母！
姒會離問道：“即便那個人是我？”
宿尋認真笑著點頭。
瞧著宿尋一派正經的樣子姒會離竟有些不習慣了，那一年這個仙族的臭小子憑著一張臉就把宿行之的母親勾引走，這筆帳姒會離可是一直記在心上的。
“宿尋！”姒會離斷然道。
宿尋並未料到姒會離的想法，聞聲恍惚中轉過身來，誰知姒會離擡手直接給了他一掌將他打飛出去，直撞倒了柱子才停下。
姒會離道：“從此，你我兩清。”說罷就躍身化風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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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行之與言徹本就距離不遠，聽見異響趕來時只剩下了揚了一身塵屑的宿尋。
宿尋遠遠望著宿行之的神色不善，忙著慌了解釋道：“可不是我弄的啊，我是無辜的！”
宿行之見此情形也大致猜到了，只掃了宿尋一眼揮手修覆了建築沒說什麽就轉身離開了。
言徹本也無意，也要走，不想宿尋一把按住他，問道：“他這是生氣了？”
言徹腹中饑餓難耐，不悅道：“放開我，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，還有不要拽著我！”說著就開始掙脫。
宿尋聽言徹如此說心中也不自在起來，就猛地一下甩開手，也去了。
言徹不曾料想到此舉，突然失了力向後一跌坐在地上，不禁感嘆道：“這一大家子都是些什麽人啊！”
言徹還是走了，他擔心再在常羲宮久待下去水族就沒有族長了，然後，宿尋害怕姒會離再打自己就跟著去了。
這日，宿行之外出方回到常羲宮，就有妖侍送來一本文書，並稱是羽族的人呈上來的。
宿行之根本無心查看，隨意翻了翻就撂在書案上，然後問道：“夫人現在何處？”
妖侍躬身回道：“凰主在沐浴。”
宿行之擡起頭望了望晌午的日頭，不免詫異。
姒會離從浴池裏上來，剛拿起一件輕薄的長服披上門就開了，她之前感知到是宿行之也就不甚在意，仍舊走到架子旁整理著頭發。
宿行之止步屏風前，問道：“怎麽這個時辰？”說著不自主地拿眼睛上下打量著姒會離，漸次的別有意味起來。
姒會離只一面擦著一面淡淡答道：“羽族換了新族長，細究也算是我同族，繼任大典邀請了就去看看。”
姒會離絲毫不介懷宿行之在一旁看著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，隱隱欲現使得宿行之實沒心思留意姒會離在講什麽，只看著她又問道：“你確定要繼續以這副樣子在我面前嗎？”
姒會離聽著話中有別意，忙轉過身來，而宿行之的手早伸到了她的腰上，拉她近身。
宿行之的眼神氣息令姒會離些許難為情，不由別開了頭推他道：“別鬧。”
宿行之的手不安分之下輕聲道：“你以前從不會出席這樣的場合，勉強自己是為了我？”
姒會離按住他，回道：“我的身份雖然擺在那裏，可我終究還是在雲吾之巔待得太久了，普通妖族的壽命沒有那麽長，若我不出去提醒提醒，於你也就幾無助力了。”
宿行之聽罷微微一笑，揮手設了結界環抱著姒會離去了榻上。來送衣裳的侍女不知此種情況，撞到門外的結界摔下了臺階。
姒會離無奈，道：“別過分，我不能遲到太久。”
天色暗了，來參加典禮的各妖族人紛紛到場了，這也算是除了宿行之的大婚後另一大事了。
羽族前族長在眾人的註視下把象征權力的金羽交給了江淩水，江淩水跪受，前族長強作苦笑扶他起身，眼裏卻滿是恐懼。
身份交遞完成，前族長留江淩水一人受全羽族的叩拜，自己則下去了，卻在下臺階之際一個不小心滑腳跌了，原來他的左腿斷了，方才的支撐此刻已到了極限。一旁的人趕著上來攙扶，前族長喝止，獨自一人勉力立起身回去了。
宿行之在人群後望著，道：“身體沈重卻步子虛浮，看樣子不僅僅是傷筋動骨那麽簡單。”
站在身側的姒會離接道：“切磋中如兩方力量過於懸殊，一時難以收力也是有的。”
宿行之不屑道：“我看未必，存心還差不多。”
宿行之先前就對江淩水無端端邀請姒會離的事不悅，現下只顧發洩對江淩水的不滿，未加多想就把話講了出來，全然沒註意到也把姒會離帶了進去。
姒會離聞言神色一沈，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我有心偏私了？”
“……”
宿行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，急了要開口道歉，姒會離卻不再理會走開了。
江淩水早留意到姒會離來了，只是一時被人纏住，好不容易脫開了身就走上前躬身行禮道：“淩水拜見凰主。”
姒會離已在臺上見過了，知他是羽族新族長，便笑著道：“江族長無須多禮，倒是我來遲了，江族長勿怪。”
江淩水展拜起身，笑著道：“不敢，凰主尊駕降臨已是淩水之榮。”
這時跟在姒會離身後的宿行之故意咳了一聲打斷他二人。
江淩水這才看向宿行之，忙施禮，道：“君上也來了。”
宿行之冷著神色，道：“什麽是‘也’，族長新任需要本君親證，而你為何單請本君的夫人卻連一字也不曾呈到本君的案上？”
姒會離雖覺得宿行之的態度仍有針對江淩水之意，但此話不錯，故只輕拉了他的衣袖，沒說什麽。
江淩水詫異道：“君上沒收到嗎？淩水早就派人送去，定是下面的人做事疏忽，怎敢將此事耽誤了！”
宿行之聞言腦海裏回想了片刻，忽念起是有一份羽族的文書不過被他看看隨手放下了，不由神色微動，忙道：“呃，下次註意。”
姒會離瞧他神情就已然明白了，便開口岔開話道：“我久不出來，江族長可許我四處逛逛？”
江淩水含笑道：“自然，凰主請。”說罷躬身相送。
姒會離亦微低頭回應，轉身拉起宿行之的手帶他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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